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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将暗恋对象错认相亲对象,未等反应,真正的相亲对象便姗姗来迟,他一把握住我手腕: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?
2025-11-24
将青春时期的隐秘情愫误认为相亲的伴侣。
我对着那人滔滔不绝地说道:“早知今日在此相逢,何不当初就应允了我呢?”
紧接着,真正的相亲对象缓缓步入。
谢执却紧握我的手腕,眼神深邃,问道:“现在感到遗憾,是否还来得及?”
周末的相亲,对方迟到了整整一小时。
正当我准备起身离去之际,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声清脆地响起。
我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,意外地陷入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。
只知道相亲对象姓谢,年二十九
我未曾料到会是谢执。
若非他仅愣怔了大约一秒钟,便直接朝这桌走来,我几乎会认为这只是个巧合。
谢执站定在我面前时,我仍愣在原地。
“不记得了?”
他那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轻轻摆动,带来了一阵清新的柠檬草香气。
我回过神来,下意识地开口。
“学长。”我停顿了一下,“好久不见。”
谢执微微一笑:“好久不见,沈知语。”
沈知语。
在本科时期,大家都亲切地称呼我为小语或知语。
似乎只有谢执,始终是连名带姓地呼唤我。
我却觉得这样叫法既特别又悦耳。
我们重新坐下。
谢执将点好的提拉米苏推至我面前。
“何时归来的?”
“三个月前。”
“不是年底才毕业吗?”
他怎会知晓我的毕业时间?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我未能抓住,便不再多想。
“家中有事,便未参加毕业典礼。”
“难怪……”
“嗯?”
谢执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他轻啜了一口咖啡,向我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。
“沈知语,你从刚才起就一副见到鬼魂般的表情。”
“难道我真有如此令人恐惧的魔力?”我轻声问道。
“并非如此。”我低头品尝着提拉米苏,话语中带着一丝模糊不清,“我只是未曾料到,我的相亲对象竟然会是你。”
这场相亲是我母亲精心策划的。
介绍人曾言,对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,此言确实非虚。
时光荏苒,五年的光阴并未在谢执身上留下痕迹,他依旧配得上“俊”字的美誉。
谢执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。
“你难道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来了?”他问道。
我有些迷茫:“相亲不就是只看条件的吗?”
交换信息,明确目的,达成共识......
这一切仿佛是在商谈一桩生意。
但谢执似乎并不认同这种看法。
“那你说说,他们告诉你什么条件,让你连名字都不问就心动了?”
对方确实发送了一份简历给我。
然而,我只是抱着应付的心态,并未真正打开查看。
如果早知道是他,我至少应该点开一探究竟。
现在的局面,让我看起来像是一个敷衍且不尊重人的渣女。
幸运的是,现在列举谢执的优点并不困难。
咖啡师在吧台里忙碌着,我的声音混杂其中,并不显得突兀。
“外表英俊。”
“情绪稳定。”
“身体健康,无不良嗜好。”
“就这些?”谢执的表情并不显得高兴,仿佛对我的答复并不满意。
我点了点头,“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品质。”
谢执微微皱眉,“还有吗?”
难道还不够?
是我总结得太笼统?
还是谢执根本没有在简历上提及这些?
我挠了挠头,开始具体地列举条件。
“年少有为,去年晋升为律所合伙人......”
这次,谢执终于舒展了眉头,仿佛我的话终于触及了他的心弦。
在他那似乎带着一丝激励的目光下,我继续说道:“我热爱运动,网球技艺娴熟,篮球也小有成就,游泳比赛更是荣获过奖项……”
咖啡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,这不算宽敞的空间迅速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,随即总结道。
“简而言之,你是一个条件优越的相亲对象。”
谢执脸上的梨涡如同春日的桃花,渐渐绽放。
他停顿了几秒钟,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柔情。
“沈知语,我原以为你不会再留意我的消息。”
我曾对谢执怀有情愫,他亦心知肚明。
在我出国前,借着一场游戏向他表露心迹。
却被他以一种温柔的方式婉拒。
五年的时光,如今回想起来,仿佛是一段遥远的往事。
“是介绍人告诉我的。”我严肃地纠正他,“学长,别误会,我对你并无不死之心。”
这次,谢执真的笑了,他的肩膀微微颤抖,仿佛在压抑着笑意。
我轻轻揉了揉发烫的耳垂,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自信。
“你笑什么……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“我看得出来。”谢执很配合地点了点头,“你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来参加相亲,肯定对我已无旧情。”
同样的话语,从他口中说出,却似乎带着一丝缠绵。
我忍不住加大了捏耳垂的力度。
谢执抬头,眼中闪烁着笑意。
“也不知道当初哪位辩手,在辩论场上坚定地宣称条件和标准都是为那些不爱的人准备的。”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,“现在连对方的名字都不问,仅凭条件就匆匆来相亲了。”
我故作乖巧:“那只是辩论的立场,现实生活中还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。”
现在的我,面对相亲,还会考虑遇到的人是谁。
现在的我,已经达到了更高的境界。
听从现在的我。
我抑制着心跳,提醒他:“别忘了,那场比赛我们是并肩作战的。”
那些曾信誓旦旦宣称不愿相亲的人,如今不也出现在了这里吗?
宛如昔日那场激烈的辩论赛。
恰逢谢执的保研升学季,他本无意参与。
我在决赛中意外邂逅沈柠,渴望胜利的心情异常强烈。
于是,我抱着一线希望邀请谢执。
出乎意料,他竟然答应了。
比赛结束后,我才得知他放弃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面试。
我心中充满了愧疚。
然而,谢执只是轻轻抚摸我的头,洞察了我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的情绪。
“计划总是变化无常,并非非去不可。”
“倒是你,为何赢得了比赛,却依旧愁眉不展?”
因此你看。
我爱上谢执,责任全在谢执自己。
就如现在。
仿佛感知到了我心中的思绪。
谢执向我索要了那个多年前的功绩。
“那我是为了谁而参加比赛的呢?”
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,如同一潭暗流涌动的泉水。
让我感觉到,他不仅在谈论那次比赛,也在暗示此刻。
于是我一时冲动,模仿他的语气。
“那早知道要在这里相遇,你还不如当年就答应了我呢?”
仿佛刚才坚定地说“我没有对你贼心不死”的人不是我。
谢执愣住了。
三秒后,理智终于追上了我的话语。
“我开玩笑——”
“——那现在后悔,还来得及吗?”谢执的眼神逐渐深邃,喉结上下滚动,“沈知语,其实我……”
门口的风铃声响起。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谢执的话语。
那位闯入的西装男士直奔我的桌边,气喘吁吁地说:
“不好意思,我迟到了!”
“沈小姐你好,我是谢宇!”
我:?
谢宇看看我,又看看谢执:?
谢执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了一种仿佛做错了事般心虚的神情。
他伸出手,轻轻地,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般,挠了挠我的手背。
「我发誓,我正要坦白。」
他的样子,就像一只犯了错后,摇尾乞怜的小狗。
谢宇的目光落在了我与谢执几乎交叠的手上。
他脸上刚刚的一丝歉意,如同晨雾般消散无踪,语气也变得高傲起来。
「沈小姐,同时约两个人相亲,这不礼貌吧?」
话音未落,谢执便皱起了眉头,似乎要起身。
但我用一个眼神,如同无形的锁链,制止了他。
刚刚做了亏心事的谢执,如同被驯服的宠物,乖乖地坐在了座位上。
至于谢宇......
对于一个无理取闹的人,我也不打算和他讲道理。
「谢先生迟到两个小时就很有礼貌吗?」
谢宇的眉头一拧,声音突然拔高:「我不是跟你道过歉了?!」
我神色不变,语气也平静如水:「我说我接受了吗?」
「你不要太得理不饶人。」谢宇皱了皱眉,「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问题。」
「你也知道我有理吗?」
「那你呢?」我指了指他的右侧衣领,「口红印都还热着吧?」
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,我就注意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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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啡厅里还有零散的几桌客人。
听到这话,他们都没忍住,纷纷侧目,对着他指指点点。
仿佛正义的光芒,照得谢宇无处遁形。
他捂住脖子,整张脸涨得通红,如同落荒而逃的野兽,快步离开了咖啡厅。
随着风铃的摇晃,周围重新安静下来。
我和谢执四目相对。
刚刚的惊天大乌龙,如同潮水般不断涌入脑海。
既鲜活又羞耻。
想到我不仅煞有介事地把谢执夸了一顿,美其名曰是介绍人夸的......
我假装接了个闹钟,如同逃避现实的鸵鸟,就跑开了。
刚从咖啡馆的门槛跨出,谢执便如同疾风般紧随其后。
他如同捕猎者般迅速扣住我的手腕,语气坚定地说:“我送你。”
我尝试像挣脱束缚的小鹿般抽回手腕,却发现徒劳无功。
“不必了,我……我驾船……不,我开车来的。”
“那么,你送我吧。”
谢执仿佛猎人逼近猎物般,向我靠近了一步,身体几乎贴在我的耳边低语。
“或者,你愿意我们就这样在这里无休止地僵持下去?”
“有人在看着呢。”
我本能地朝店内望去。
透过玻璃门,那位店员小姐姐迅速转过头,擦拭吧台的动作都带出了一道道残影。
我的小座驾。
谢执,一个185厘米的高个儿,坐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。
我瞥了一眼路边被冷落的揽胜,忍不住说:“学长,我觉得我们这样回家的效率太低了。”
明明各自都有车,为何非要你送我我送的?
况且,我根本还没想好一路上该如何面对谢执。
真是尴尬至极!
谢执调整好驾驶位,很快适应了环境。
“不高,我想送你回家。”
?!
尽说些让人误会的话。
我拉起副驾驶的午睡毯,像鸵鸟一样躲藏起来,“随你,反正绕路的又不是我。”
耳边传来谢执的轻笑声,“嗯~我不觉得绕~”
我愣住了,彻底将头埋进了午睡毯中。
本想用这招逃避与谢执的对话。
却没想到真的不小心睡着了。
醒来时,车已经停在了我家门口。
谢执安静地坐在一旁,用手机回复邮件。
他察觉到我醒来。
“醒了?”他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一些,“刚到而已,等我一下。”
被他预料到了。
我收起了即将出口的话。
不久,谢执收起手机,歪过头来看我。
“生气了吗?”
“嗯?”
我有些茫然。
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?
谢执说道:“我破坏了你的相亲。”
实际上,无论谢执是否出现,这次相亲都不会有结果。
原本只是打算见个面。
然后就可以向我母亲汇报说正在了解对方,也算是对她的情绪和身体状况的一种安慰。
但去了之后才发现,应对相亲对象和应对我母亲一样令人疲惫。
越是害怕什么,什么就越是发生。
微信不断地震动,全是我母亲发来的长语音消息。
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。
我没有点开,也没有转换成文字。
“我没有生气,反正很快就会有下一次。”
“为什么会很快?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是真的想要结婚了吗?”
说这话时,谢执的声音很轻。
但他的目光却紧紧地锁定着我。
我本想说“不是”。
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——
“我都去相亲了,大概……是吧?”
谢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。
他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我轻轻牵动嘴角,没有再说话。
一颗悬着的心此刻终于轻轻落地。
正当我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,准备下车换到驾驶位的时候。
谢执又转过头来,“那跟我结婚怎么样?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谢执要跟你结婚?!”
在公司休息区,吴晗突然拍桌而起。
她的声音大到让周围的同事们纷纷侧目。
我急忙将她拉回座位,同时遮住自己的脸。
“你小声点啊,祖宗,这多丢人!”
吴晗也用咖啡杯挡住自己的脸,压低声音,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:“你答应了?!”
我抿了抿嘴唇,正要回答。
就看到吴晗突然松了一口气,用力拍了拍胸口几下。
“幸好幸好,宝贝你还是理智尚存,朕很欣慰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吴晗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。
她还在不停地说着。
“我告诉你,网上的人都说,如果一个长时间没有联系的校友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,你就得小心了。”
“很可能你就是他池塘里的最后一条鱼。”
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一本正经地说,“即使这个人是谢执。”
我低下头,默默地吸了一口我的饮料。
“他应该不是那种人……”
吴晗“啧”了一声,“你的恋爱脑又长出来了吗?”
“虽然我承认谢学长当年确实有些魅力,人也很优秀,人品也不错,不然你也不会喜欢他,对吧?”
“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变?”
“他们都说这个圈子里的人玩得很厉害。”
“我问你,他这几年谈过几段恋爱?上一段是什么时候结束的?结束得是否干净利落?”
真是的。
我果然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。
“你看!”吴晗双手一摊,“他藏着掖着的,哦,就说了一句要不要结婚就想娶到沈知语?!他想得美!”
午休时间快要结束,她拉着我往工位走。
“我告诉你,你可不能被恋爱冲昏了头脑!”
我搂着她的胳膊,使劲点头:“知道了!”
丝毫不敢提起,自己一时冲动就答应了谢执这件事。
回到工位后。
我盯着和谢执的聊天框发呆。
好友是在那天重新加上的。
在我落荒而逃的前一秒,谢执盯着我点下了通过好友。
对话框里只有寥寥几句话。
都是那天晚上发生的。
脑袋恍惚到凌晨一点才清醒过来的沈知语。
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。
于是......
沈不语:“学长,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,叫做你能我也能。”
沈不语轻声问道:“我能否将今日的对话视作未曾发生,你能做到吗?”
谢执沉默不语,如同深海中的暗流,无声却深邃。
谢执坚定地回答:“我不能。”
……
隔壁工位传来的呼噜声如同潮水般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这几年,我谈过几段恋爱,如同季节更迭,春去秋来……
朋友圈或许隐藏着一些线索?
我随意地将一颗酸糖放入口中,准备探索谢执的朋友圈。
然而,我的手一抖,不小心连按了两下头像。
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。
屏幕上出现了两行字。
一行是谢执的对话框,简洁的一个数字「1」。
另一行则出现在屏幕中央。
「你拍了拍谢执。」
我……
怎么会有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,在同一个人面前连续犯错啊!
下一秒,谢执发来了消息:“找我?”
我抑制住心跳,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复他。
【按错了。】
【你呢?】
一定也是无心之举吧!
谢执:“嗯,找你。”
谢执:“怕有些人会反悔。”
谢执:“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被拉黑了。”
对方没有理会你的迂回战术,直接向你抛出三个直球。
嘴里的酸糖粉开始融化。
蜜桃糖的味道逐渐弥漫在口腔中,甜得让我一时难以承受。
我捂了捂脸,决定用谢执的方法来应对谢执。
“学长,关于那件事,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冷静下来,再慎重考虑一下。”
“你觉得呢?”
这次,谢执输入了很久。
十分钟后,他终于回复:“好。”
好……
这是默认的意思吧……
我凝视着屏幕上的字,心中并没有预期中的释然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和谢执没有再联系。
那些天的交集,如同一场梦境。
让人在醒来时感到措手不及。
在会议的钟声即将敲响之际,吴晗悄悄地靠近我,轻声问道:“进展如何,与谢学长的关系有所突破吗?”
我轻轻地摇了摇头,回答说:“短期内,恐怕不会有任何进展。”
正如吴晗那天所言,我对现在的谢执知之甚少。同样是久别重逢的初见,他对我的了解又能有多少呢?
除了一时的冲动,还有什么能驱使他说出那样的话?既然情绪已经平复,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吧。
门扉开启的声音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。
大领导带领着一个人步入了会议室。
那人一身嘻哈风格的装扮,在西装革履的大领导身旁显得格外突兀,仿佛一个不拘小节的二世祖。
经过一番隆重的介绍,大领导指向了我的直属领导,宣布:“蒋裕将加入你们的团队。”同事们个个都是精明能干之人,一眼就识破了蒋裕是个靠关系进来的人,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。
会议结束后,蒋裕挡住了我的去路,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:“姐姐,和我一组你不高兴吗?”我面带微笑,却语气冷淡:“高兴什么,高兴我即将拿着一份工资,却要干两份工作吗?”蒋裕是个富二代,也是我在Y国的房东之子。以前他能依靠父亲的金钱和我同校,现在又可以依靠关系和我进入同一家公司。众所周知,关系户是不需要工作的。
蒋裕撅起嘴,试图以可爱的姿态讨好我:“那我晚上请姐姐吃饭,作为赔罪可以吗?”我坚决拒绝:“不去。”蒋裕却好像没有听见,自顾自地说:“下班后我会等你。”你会等我,难道我不会跑吗?
刚下班,我就以上厕所为借口悄悄溜走了。然而,当我刚下楼,钻进公司门口的便利店想买个饭团时,却意外地撞见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是真实的那种撞击,我的头直接撞在了一片富有弹性的胸肌上。
还没来得及回味,谢执的声音就从我头顶传来:“沈知语,走路不看路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?”
我如同弹簧一般,猛然从他的胸膛弹开。
我向后退了两步,露出了尴尬的微笑。
“真是巧遇啊,学长。”
“你已经下班了吗?”
我轻轻地点了点头,回应道:“是的,学长怎么会在这里呢?”
谢执巧妙地避开了问题:“一起吃个饭怎么样?”
我立刻改变了话题:“其实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。”
自从那次微信上的不愉快交流后,我和谢执之间几乎没有交流。
突然提出一起吃饭,这进展似乎有些太快了!
我的话音刚落,身后就传来了一声魔性的呼唤“姐姐”。
那是蒋裕。
他一路小跑着来到我们面前,这才注意到我身边有人。
“谢律师?”他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,“你们……”
我顺势牵起了谢执的手,说:“不是要去吃饭吗,走吧。”
谢执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回握住了我的手。
在对蒋裕微微点头后,他牵着我离开了。
直到我们上了车,他才松开了手。
我立刻双手合十,表示歉意:“对不起学长,我刚才利用了你一下。”
谢执倾身过来,帮我系上安全带,停在了近在咫尺的距离。
他歪了歪头,看着我:“沈知语,你认为我会介意吗?”
我摩挲着被他握得湿润的手心。
默默地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。
谢执的眉眼弯成了月牙,退回去开车。
我试图打破沉默:“你认识蒋裕?”
他轻声应道:“嗯,他的父亲是我的客户。”
“那你呢,和他很熟吗?”
“还算可以,读研的时候他是我的学弟,也是我的房东。”
“我们住在上下楼,偶尔会一起庆祝传统节日,打打羽毛球什么的,不过自从……”
车子缓缓停了下来。
谢执熄灭了引擎,“自从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我饿了,我们走吧。”
餐厅是谢执挑选的。
那是一家环境幽静的融合私房菜馆,味道非常棒。
尤其是那道松露杂菌炖鸡和甜品蜜瓜雪葩,深得我的喜爱。
谢执察觉到我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,便示意主厨再呈上一份甜蜜的佳肴。
“如果你喜欢,我们可以频繁地光顾这里。”他说道。
“嗯?”我疑惑地回应。
这究竟意味着什么?
谢执从他的包中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,里面装着他的户口本、律师证、银行卡、不动产证明,以及一系列金融资产的证明文件。甚至包括了体检报告和无犯罪记录的证明。
我困惑不已:“为什么把这些给我?”
“既然我们决定要慎重考虑,那么自然要多见面,多了解对方。”他解释道。
“我从未相过亲,不清楚别人是如何自我介绍的。”我补充说。
“外貌尚可,情绪稳定,身体健康……这些都是你那天提到的择偶标准。”谢执一边整理着他的领带,一边显得有些紧张。
“我认为我还算符合,所以我想争取一下,就准备了这些。”他继续说道。
“如果你觉得还有什么遗漏的,告诉我,好吗?”他询问。
这时我才注意到,谢执今天佩戴了一个非常正式的温莎结领带。
他的袖扣也换成了华贵的天然蓝宝石,使他看起来既高贵又典雅,宛如一份……特意精心包装过的礼物。
我握着文件袋,不自觉地低语:“可我什么都没准备啊。”
“我刚毕业,也没有什么资产。”
“不过我的年薪还算不错……”
不对……
我怎么也开始自我介绍了?
我捂住脸,心跳如鼓。
耳边传来轻笑声,接着我的手被谢执轻轻拿下,温柔地握在手中。
“准备这些不是为了给你压力,我一直知道你非常出色。”
“只是想让你了解我的底细,也想告诉你,那天的提议我是认真的,非常慎重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抬头凝视着我的眼睛,语气柔和而温暖。
「因此,既然你已经答应了,哪怕只是在思考,我也会比他人更优先,不是吗?」
谢执的双眸在灯光的照耀下,宛如深邃的星空,闪烁着迷人的光芒。
我终于愿意承认。
再次与谢执相见,我的心依旧如同小鹿乱撞。
装傻逃避,是因为内心的不安,是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。
直到他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告诉我,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。
这一次,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
「那就好了。」谢执微笑着,轻轻地揉了揉我的脑袋,「我送你回家。」
心跳如鼓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我,直到家门口。
车子停了许久,我和谢执却都未动身。
我租住的是老旧的小区,路灯早已损坏。
车内光线昏暗,暧昧的气氛悄然弥漫。
不知过了多久,谢执轻咳一声,「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?」
我紧张地绞着手指,勇气在胸中澎湃。
「那......我可以邀请你上楼坐坐吗?」
谢执愣了一下,低头轻笑,「不是这个问题。」
那么......
我用眼神向他询问。
谢执的目光微微闪烁,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。
「比如......这几年你谈过几段恋爱?上一段恋情是何时结束的?是否彻底结束了?」
我愣住了。
「你怎么知道......」
竟然知道得如此详细,一字不差?
谢执解开了安全带。
身体前倾,抓住我的手,紧紧握在掌心。
与在餐厅里绅士般的轻握不同。
他的双手紧紧包裹着我的。
他垂下目光,低声说道:「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我的感情状况,为什么不直接问我?」
温暖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从手心传入,直至我的心脏。
我的声音细若蚊蝇:「我并没有特别想知道......」
「但我想告诉你。」他抬头看着我,语气坚定,「沈知语,这五年来,我未曾谈过恋爱。」
“我并无模糊不清的关系。”
“亦未曾涉足相亲之列。”
我轻眨双眸,沉默不语。
谢执轻握我的指尖,轻声问道:“不信我吗?”
我坦诚地点了点头,低语:“确实有些怀疑。”
他总是如此擅长言辞。
学生时代的谢执,如同春风般温柔,又如秋水般克制。
即便是唯一一次与我相拥,他的手轻触我的后腰,也仿佛是悬浮在空中。
而如今——
他更进一步,几乎与我的呼吸交织在一起。
“你可以随意检查。”
“无论何物,从内到外,一一查探。”
我疑心自己是否幻听。
从内到外一一查探……这难道是何等狂野之言?
因此,他牵引我的手,难道是意图……
我的视线不自觉下移,思绪彻底偏离正轨,脑海中一片混乱。
“这似乎不太合适,进展太快……地点也不妥……”
“任何时刻,任何地点,皆可。”谢执握紧我的手,坚定地说,“固定资产、银行流水、手机所有社交平台,若我曾涉足情场,总会留下些微痕迹……”
突然,他的话语戛然而止,陷入沉默。
我羞愧地闭上双眼。
谢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带着笑意:“你的思绪飘向何方?”
语调轻扬,宛如钩子一般。
我慌忙抽回被他紧握的手,捂住滚烫的脸颊:“我什么也没想!”
随着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车内灯光亮起。
温暖的黄色光芒,使得狭小的空间……更加充满暧昧气息。
谢执再次握住我的手,用拇指轻轻揉按我的手心。
他的目光毫不避讳,与我直视:“你更倾向于用另一种方式检查?”
成年人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。
我轻咬唇瓣,心跳如鼓:“这样也可以吗?”
谢执并未回答。
只是凝视着我,单手一粒一粒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。
肌肉的线条分明而不过分张扬。
恰到好处的美感。
在我一览无余地欣赏之后,他牵起我的手,引导我触摸他那结实的腹部。
他的声音略带沙哑,「全新,略有瑕疵。」
「嗯?」
「有个疤痕。」他微微一笑,「但我用纹身掩盖了。」
仿佛狐狸精在布下诱惑的陷阱。
我意识到了,却心甘情愿地陷入其中。
「疤痕在哪里?」
谢执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下。
他引导我的手继续向下,直至触碰到皮带上的金属扣。
我触摸到了。
在小腹靠近胯骨的区域。
大约硬币大小,微微隆起,又被皮带巧妙地遮掩。
我感到一丝好奇。
「你纹了什么图案?」
「你想看看吗?」
我轻轻弯曲手指,指尖滑过他的腹肌,「下次吧。」
谢执的身体微微颤抖,他滚动喉结,声音沙哑至极:
「好。」
「下次。」
接下来的一周,我和谢执几乎天天相见。
他总能恰到好处地在我公司附近见客户,又恰到好处地陪我共进多餐。
而且都是我钟爱的味道。
又一顿丰盛的餐后,我深深自责。
「周末我一定要在跑步机上跑到筋疲力尽,以此来拯救我的体脂率!」
谢执笑着递给我一份荔枝冰碗。
「那周末要不要一起打羽毛球?」
「嗯?」
为什么是羽毛球?
我记得谢执一直钟爱的是篮球和网球。
但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一场球赛打得淋漓尽致。
整场比赛都是谢执在给我喂球,照顾我的接球体验。
他的温和甚至让隔壁网的男生都在嘲笑他的表现。
我心中有些愧疚:「你会不会觉得和我打球很无聊?」
他甚至没怎么出汗。
「怎么会?」谢执挑了挑眉,「我觉得正好。」
话音刚落,隔壁网的女生气愤地扔下球拍,对着她对面的人怒吼:
“瞧瞧人家是如何与女友打球的?!”我模仿着语气,夸张地问道。
“你就知道不停地扣球,你以为你是羽毛球界的林丹吗?”我戏谑地调侃道。
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,像一只灵巧的小猫一样,拉着谢执迅速逃离了“战场”。
在休息区沐浴时,我恍然发现眼镜遗忘在了球场上。
正当我准备折返回去寻找,却在门口意外地与一个人不期而遇。
蒋裕面如黑炭,倚靠在门前,仿佛一尊雕塑。
“谢律师的球技实在不敢恭维。”他冷冷地评价道。
“自然比不上你蒋少爷,每次打球都让我满场奔波。”我半开玩笑地回应,差点因此对羽毛球这项运动失去了兴趣。
蒋裕的脸色更加阴沉,他向前迈出两步,紧紧抓住我的手腕:“你和谢律师是在相亲吗?”
谢执送我下班,好几次都偶遇了蒋裕。
我便预感到这次谈话是不可避免的。
我尝试挣脱手腕,却发现徒劳无功,又瞥了蒋裕一眼,他似乎读懂了我的意图,自动松开了手。
“对不起,我只是想知道。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。
“蒋裕,这是我的私事。”我坚定地回应。
“他一个律师有什么了不起的!还不是要为我父亲工作!”他有些激动地反驳。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我也是因为你父亲给我免了房租,还额外支付了工资,才照顾你的啊,你以前不也称呼我为保姆姐吗?”
蒋裕的父亲为我免除了房租,并额外支付了工资,要求我照顾蒋裕的学业和生活。
最初,蒋裕还觉得我烦人,但有一天他突然变得不同了......
他的情绪总是变化莫测。
就像现在,蒋裕的眼眶瞬间变得红润:“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,很多次。”
我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接受了。”
“但我确实不喜欢你,我也已经说过很多次了,你有在听吗?”
他不仅跑到公司捣乱,现在还要干涉我的私生活。
“你不喜欢我就算了,那你至少应该看清他的为人吧!”
“他和你相亲,却又和一个叫沈柠的舞蹈演员关系密切,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值得你喜欢吗?!”
我愣住了。
蒋裕轻蔑地“哼”了一声,将手机像传递秘密一样递到我面前,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:“你自己看吧!”
一张清晰的照片映入眼帘。
在写字楼的宏伟大门前,谢执正扶着沈柠,两人的身影几乎贴在一起。
我如同猛虎扑食般夺过手机,迅速删除了那张照片,严厉警告他:“你不许随意传播他们的照片!”
“我偏要发,不仅要发给你,我还要——”
“蒋裕。”我的声音冷如冰霜,打断了他的话,“你最好不要让我对你产生永久的厌恶。”
蒋裕仿佛被冻结在原地,愣住了。
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。
刚拉开休息室的门,便看到谢执双腿交叠,优雅地倚靠在门口,目光紧紧锁定着我。
他的手中,还紧握着我的眼镜盒。
在返回的路途上,我和谢执都保持着沉默,如同两条平行线,没有交集。
抵达家楼下后,我下意识地伸手去开车门,却被谢执抢先一步锁上了。
他解开安全带,突然间身体前倾,靠近了我。
他的语气柔和得几乎要融化:“难道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
我嗅着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香气,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“沈知语,你完全可以质问我。”
“比如呢?”
“比如,质问我为何与别的女人如此亲近。”
“那你为何与沈柠靠得那么近?”
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。
谢执愣了一下。
“她与她的经纪公司有些纠纷,想找我当她的代理律师,但我拒绝了。”
“之所以靠得近,是因为她不小心崴了脚,我本能地扶了她一下,没想到会引起误会……”他突然停住,眼中流露出一丝委屈,凝视着我,“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?”
我从未见过谢执这般模样。
他眉头轻皱,眼中闪烁着光芒,宛如一只渴望被抚摸的大狗。
我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波动。
“但你不是已经告诉我,你没有恋爱,没有暧昧对象,也没有相过亲吗?”
“那我为什么要在意一张无中生有的照片?”
车内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耳边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呼吸声。
谢执凝视了我许久。
他突然像一片落叶般轻轻倚靠在我的肩膀上,声音低沉而压抑。
“沈知语,你这样……真的让我有些自惭形秽。”
“什么啊……”
我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,难以理解他的话语。
谢执抬起头,轻轻握住我的手,如同孩童般漫不经心地把玩着,却沉默不语。
我忍不住轻挠他的手心,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谢执轻抿嘴唇,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轻松,“你和蒋裕很熟吗?”
“还好啊,上次不是跟你说过……”我终于恍然大悟,“谢执,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
他靠近我,将我整个人包裹在他的影子之下。
他的额头轻触我的,声音如同蜜糖般粘稠。
“那我可以吃醋吗?”
哪有人像他这样,鼻尖几乎相触,却还在说着这样有分寸的话。
简直是在挑衅。
我凝视着他的嘴唇,忍不住轻轻靠了上去。
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。
谢执整个人瞬间僵硬,微仰着下巴,在我即将离开时又紧紧贴了上来。
他最初的吻是克制的,像我一样轻触后退开。
当他再次亲吻时,变得急切而热烈。
几分钟后,谢执捧着我的脸,用拇指拭去我嘴角的湿润。
我喘息着靠在他怀里:“对你的恋爱史,我要持保留态度。”
“嗯?”
我轻点他那富有弹性的胸肌:“你给我的感觉太过熟练。”
“怎么会?”
谢执的胸腔微微震动。
“感觉错了吧?”
“再试试?”
他话音未落,又要重新贴上来。
我刚准备躲避,手机铃声突然响起。
“这周末继续去相亲,资料发你手机了。”
我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,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执。
「请不要再为我安排相亲了,我——」
「——你在对我说什么荒唐之言?!」
电话那端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。
「上次相亲的失败我已不再追究,你能否懂事一些?」她在电话那端深深叹息,「沈知语,你已经二十六岁,学历高,性格却不佳,这样下去,哪个男人敢娶你?!」
「你可知道你姐姐相中了一个富二代?」
「你是想让我在那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吗?」
「从小你就没给我争过光,样样都不如你姐姐——」
声音突然中断。
我终于回过神来,挂断了电话。
我紧握手机,对谢执微微一笑:「我不会去相亲的,放心。」
谢执并未露出笑意。
我低下头,不自觉地扭动着手指。
「我现在不再听从她的话了。」
「她从我小时候就这样,我已经习以为常。」
「实际上,我很早以前就不再听从她的话了,你知道的,我的学费都是自己挣来的,所以她无法控制我。」
「上次相亲是因为她骗我说她快死了,我才去的。」
「以后都不会......」
我被谢执紧紧拥入怀中。
我愣住了三秒钟。
然后埋头在他的胸口痛哭起来。
直到他的胸前湿透了一大片,我才哽咽着停止。
「学长,你能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吗?」
谢执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。
「那你能否一直呼唤我的名字?」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将我抱得更紧,「每次听到你叫我学长,我就感觉你要与我划清界限,我的心就很慌乱。」
「可以吗?」
我的鼻子又酸了:「我可以。」
谢执低头轻吻我的额头:「那我也可以。」
就这样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。
「谢执,我饿了。」
「我带你去吃饭?」
“我渴望你亲手为我烹饪。”我轻蹭他的胸膛,柔声说道,“我们上楼吧。”
谢执被我轻推至门边,深情相吻。
门在我们热情的拥吻中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。
他一把将我抱起,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紧缠绕在他身上。
“带我进房间。”
我们所在的一室一厅,只需几步便能到达。
谢执侧过头,轻吻我的颈项,我感到背部仿佛被火焰染红了一般。
我喘息着,手不自觉地放在他的皮带上,却被谢执迅速抓住。
他轻吻我的耳垂,温柔地说:“现在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我不解地问。
“我不想让你将来后悔。”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。
我固执地咬着他的脖颈,几乎要哭泣,“我想,谢执,我真的想要。”
“我不会后悔……”我的话被谢执的吻所打断。
热烈的吻如同溪流般一路向下蔓延。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大脑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……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谢执又回到了我的身边。
他在我耳边印下一个湿润的吻。
“今天只能到此为止。”
“我去为你准备晚餐。”
说完,他拿起我脱在一旁的T恤,走向厨房。
我终于回过神来,将头埋进被窝。
冰箱里现有的食材。
谢执做了一碗简单的馄饨面。
吃饱后,我拉着他躺在我新买的沙发上。
我又将自己砸向他。
窗外开始下起小雨。
我的左耳聆听着淅沥沥的雨声,而右耳则是谢执的心跳声。
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。
这间出租屋的床和沙发都是我自己添置的,花费了我半个月的工资。
“我从小就梦想拥有超软的沙发和床。”
红木椅子太硬了,我睡了一年又一年。
家里明明有床,但她说我不够资格,那是留给她女儿的。
“那你实现了自己儿时的梦想,真是酷毙了。”
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。
那是一块手表。
银色的表盘如同岁月的沉淀,表冠上镶嵌的蓝宝石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。
谢执细心地为我扣上。
“祝贺你,正式迈入了独立自主的成人世界。”
“这是对我的激励。”
我轻轻摆动手腕,手表的尺寸完美贴合,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“谢谢你,我非常喜欢。”
谢执只是微微一笑,连带着他的胸腔都轻轻颤动。
我依偎在谢执的胸膛上。
“谢执,你还记得那场辩论赛的对方二辩吗?”
谢执明白我所指的是哪一场。
“是沈柠,你那次虽然赢了,却并不高兴,是因为她,对吗?”
我轻声应了一声,“她是我亲姐姐。”
她就像是我妈妈从小就在我心中树立的假想敌。
当他们离婚时,两人都只想要带走姐姐。
妈妈厌恶我,因为爸爸是在她怀我的时候背叛了她。
爸爸讨厌我,没有理由,就是单纯的厌恶。
他们甚至因此大打出手。
从小到大,我听得最多的几句话就是:
“如果没有你,你爸就不会和我离婚,柠柠也不会被夺走。”
“柠柠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。”
听得多了,我就以为,只要我超越沈柠,妈妈就会爱我。
我不清楚沈柠有多优秀,哪里出色,只能拼命地学习。
但无论我如何努力,似乎都无法改变什么。
后来我看清了我妈的真面目,却仍旧执着于“赢”沈柠一次。
然而赛后我发现,沈柠对我毫无印象。
还非常真诚地向我表示祝贺。
“她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生活在阴暗角落的老鼠。”
“我还害你失去了面试的机会。”
突然间,我的腰被紧紧抱住。
我被谢执抱得更高了一些。
“都说了,那不是非去不可的面试。”
我只当他是在安慰我。
谢执轻轻地蹭了蹭我的额头。
“那时候,我已经有出国的打算了。”
“与你携手同行,是我心中所愿。”他话语间稍作停顿,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忧伤,“尽管最终未能如愿以偿。”
我一时之间难以回过神来。
“我对此一无所知……”
我从未得知谢执有远赴海外的打算。
自大学本科起,他便勤勉地投身于实习之中,积累着宝贵的工作经验。
谢执轻声说道:“当我收到那份工作邀请时,本想给你一个惊喜,向你表白,然而医院的电话却突然打断了我的计划。”
谢执的母亲病了,病得很严重,不久便无法自理。
他也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。
既要忙于毕业和寻找工作,又要照顾病重的母亲。
那时的谢执,其实非常需要有人陪伴在他身边。
尽管他拒绝了我的告白,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喜欢。
我也曾经想过,如果我选择留在这个国家,我们的结局或许会有所不同。
但我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。
我从未意识到,谢执曾经为了我而改变了他的人生规划。
我凝视着谢执,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。
谢执轻轻地为我拭去泪水,动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。
“我提起这些往事,并不是想要让你哭泣。”
“为何你的泪水愈发止不住了呢。”
“别哭了,好吗?”
无法安抚我的情绪,谢执只好用亲吻来封住我的泪水。
二十分钟后,我终于平静了下来。
谢执再次将我拥入怀中。
我闭上双眼,轻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清新薄荷香气。
“谢执。”
“嗯?”
“那时的你,是否有那么一刻,希望我能留下来陪伴你?”
谢执沉默了片刻。
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,深情地凝视着我的双眼。
“那你呢,你也满身伤痕,是否有那么一刻,希望我能陪你一起前行?”
我不自觉地撇了撇嘴,再次埋首于他的怀抱之中。
他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后背。
谢执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。
“傻瓜,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课题需要去解答。”
与母亲坦诚相对,竟比预想中要简单许多。
一旦切断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用,她便沉默了。
她早早地内退,得到的是一次性的补偿金。
沈柠步入大学殿堂那年,她赠予沈柠一个需要配货的包包,几乎用尽了她补偿金的一半。
从很早开始,我就是她的经济支柱。
我供养自己,也供养她。
就当作是偿还了十八年的养育之恩。
实际上,在与谢宇相亲之后,我就发现她在欺骗我。
她用伪造的病历骗我回国,又骗我去相亲。
从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决定要与她断绝那些不应再有的情感。
蒋裕辞去了工作,却依旧站在我的工位旁,不愿离去。
“我没有将那些照片四处传播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因此,他请求我送他下楼,又请求我给他一个拥抱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我的男友会不高兴的。”
蒋裕激动地跳脚:“只是拥抱一下又不会死!你曾在雪天背着我走了两条街,他知道了会不会气炸?!”
我这才恍然大悟:“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而喜欢我?”
蒋裕的留学生活颇为放荡,不是沉迷游戏就是举办派对。
一群损友挥霍他的钱财,还不做正事,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将醉酒的他遗弃在家门口。
那一日,是我将几近失温的蒋裕背拖至医院。
结果他安然无恙,我却病了许久。
我原以为他早已忘记了那件事。
蒋裕默不作声,耳朵却红得异常。
我启发他:“蒋裕,这是吊桥效应,并非真正的喜欢。”
他不愿听,将一个盒子塞进我手中,转身离去。
“离职礼物,不要就扔掉吧!”
那是一套非常漂亮的项链,出自一个非常有名的四叶草品牌。
我一时难以分辨究竟是谁离职。
我将项链拍照发给出差的谢执看。
“我认为不能丢弃。”
“毕竟它价值不菲,不是吗?”
“我甚至认为,明日我们辩论队的聚会,戴上它将会格外引人注目,相当美观。”我隔着屏幕,如同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者。
谢执只是以一种宠溺的笑容回应。
“明日我便归来,接你下班,然后一同前往。”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。
翌日,我和谢执手牵手步入会场。
首先发出尖叫的是吴晗。
她如疾风般冲至我面前,对我施展了一个锁喉技。
“你这是要命啊,跟姐玩起了暗度陈仓?!”她的声音尖锐。
“还跟我说毫无进展,手都牵上了还说没进展?!”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。
我心怀愧疚地安抚她,不敢透露更加热烈的事情已经完成。
吴晗处理完我,又转向谢执。
她将他拉到一旁,表示要好好给他“洗洗脑”。
我坐在座位上,静静地品酒,咀嚼着花生米,身边突然投下一道阴影。
那是谢执的室友。
我将花生米推向他,示意分享:“康健学长,你好呀。”
康健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,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真的为你们俩感到高兴,原本以为谢执追求你的道路会是漫长而艰难的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。
“你知道谢执原本计划在你毕业时去接你,然后开始追求你吧?”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内幕。
“我们都嘲笑他,飞了几十次伦敦,却不敢让你知道这件事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。
我对此一无所知。
我不知道他原本计划出席我的毕业典礼,更不知道他曾飞越伦敦几十次。
“不过你也别怪他胆小,毕竟当年拒绝你的人是他,主要是担心你不再稀罕他了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解释。
“还有就是担心会耽误你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。
“去年你母亲去世的时候,谢执也熬得很辛苦,有一次在办公室晕倒,不巧倒在了玻璃杯上,肚子都扎了个洞......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。
......
谢执回来时,看到的是我已醉眼朦胧,泪流满脸。
他一脚踹在康健的小腿上,质问道:“你跟她说了什么?”
康健无辜地眨了眨眼:“也没说什么啊,学妹突然就这样哭了。”
谢执将我轻轻抱起,温柔地说道:“沈知语,我们回家了。”
我再次将谢执按压在门板上,深情地吻他。
这一次,我们身处他的家中。
玄关的灯光忽明忽暗,如同我们起伏的情感。
我紧紧缠绕着他的腰身,一次又一次地亲吻他的喉结。
“这次还是不行吗?”我轻声问道。
谢执的声音带着沙哑,问道:“醉了吗?”
我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谢执紧抱着我的后腰,低下头,轻轻地蹭了蹭我的鼻子:“先给你洗澡。”
在浴室里,谢执坐在浴缸边缘,细心地为我洗澡。
我紧紧抱着他的手臂,轻声呼唤他。
“谢执。”
“嗯?”
“你来伦敦看过我很多次吗?”
“嗯。”
“都是什么时候?”
“每次……觉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。”
他轻拍我的后腰,“好了,起来吧。”
说着,他转身要去取浴巾。
我抢先一步跳到他的身上。
“不用擦了,反正等会儿还要湿的。”
谢执的瞳孔猛地收缩,仰起头,深情地吻了上来。
一阵天旋地转之后,我的后背陷入了柔软的大床。
接着,我的世界只剩下了极尽温柔又肆意疯狂的谢执。
......
当我醒来时,谢执正靠在床头,专注地看着手机。
从这个角度,我恰好看到了谢执的纹身。
那是一条跃出水面的小鱼儿。
我伸出手去触摸,感觉到一小块虬结的疤痕。
谢执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。
“醒了?”
“有没有不舒服?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谢执,原来文身是我啊。”
小鱼,小语。
谢执的腹肌微微动了动,嗓音沙哑,“嗯,是你呀。”
我挪了挪身子,凑近了仔细端详。
文身的技艺非常精湛。
几乎完美地覆盖了那块疤痕。
“这是晕倒那次留下来的吗?”
谢执稍微往旁边挪了一点,“不疼。”
我又凑过去,轻轻地亲了亲。
然后抬头,深情地看着他。
“愿小鱼成为你的守护神。”
愿你如温暖的春风般,平安健康地伴我一生。
谢执的喉结上下颤动数下,突然间,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。
如暴风骤雨般的吻再次倾泻而下......
月光透过婆娑的树影,洒落在窗台之上,就这样摇曳生姿,持续了许久。
(故事至此画上句点)
